东厂鸡飞狗跳之际,锦衣卫已经赶往陈大勇所在的济南府齐东县。
抵达齐东县后,一行人直奔县衙,骆养性使了个眼色,手下校尉如同饿狼般,上前咣咣敲门。
“谁啊!”
差役打开大门,然后就看到一群不问青红皂白往里闯。
“哎,哎!你们是谁啊,站住……”
刷!
寒芒一闪,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横在脖颈处。
“滚开!”
差役吓得两腿发软,连滚带爬地让开了路。
县衙后堂,知县张德全正搂着小妾酣睡,突然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。
“大胆!本官乃朝廷命官,尔等竟敢……”
张德全话未说完,就被一记耳光扇得眼冒金星。
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这是什么!”
张德全定睛一看,只见眼前是一面铜制令牌,上面写着锦衣卫三个大字。
他顿时慌了神,心想自己一方知县,何德何能,竟然惊动了京城中的锦衣卫?
“锦衣卫又如何,本官可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令牌翻了个面,映入眼帘的是指挥使骆养性六个大字。
“原来是骆……骆指挥,误会,误会……”
张德全再也没有片刻犹豫,当即从床上滚下来,躬身行礼。
骆养性转身坐下,然后问道:“锦衣卫乃天子亲军,为陛下办事,张知县莫非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?”
张德全扑通跪地,连连磕头:“下官不敢!下官万万不敢!”
“行了,我问你件事情!”
骆养性直奔主题:“在你们齐东县,有个叫陈大勇的,在登州卫当兵,你可认得?”
“这,这……卫所兵丁众多,下官实在记不清……”
张德全眼珠乱转,心中急速思索,这个陈大勇是何方神圣啊?
竟然惊动了当今陛下,派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前来过问?
骆养性冷笑一声问道:“那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,总该记得吧?”
张德全额头渗出冷汗,强作镇定道:“抚恤银两自然都按时发放了,绝无拖欠!”
“是吗?”骆养性眯起眼睛,“将抚恤发放的账册拿来,本指挥要亲自查验。”
张德全脸色一变,讪笑道:“此类账册琐碎繁杂,容下官命人整理后再呈给骆指挥过目……”
“啪!”
骆养性猛地一拍桌案,厉声道:“本指挥最后警告你一次,再敢推三阻四,就是抗旨不遵!”
张德全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仍强撑着狡辩:“骆指挥明鉴,下官绝无此意,只是账册繁杂,怕耽误大人时间……”
“唰——”
骆养性拔出绣春刀,寒光一闪,刀尖直指张德全咽喉。
“抗旨者,杀无赦!”
张德全面如土色,终于崩溃:“饶……饶命!下官这就命人去拿账册!”
片刻后,师爷战战兢兢地捧来几本账册。
骆养性随手翻开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抚恤银两的发放情况,表面看来并无异常。
“就这些?”
张德全连连点头:“是,都在这里了……”
骆养性冷哼一声,突然将账册摔在张德全脸上:“大胆狗官!竟敢用假账糊弄本官!”
张德全吓得魂飞魄散,瘫软在地:“大人明察!这……这确实是县衙的账册啊!”
骆养性不再废话,挥手道:“搜!给我把县衙翻个底朝天!”
锦衣卫立刻四散搜查,不多时,账册没搜到,却从后堂密室中抬出一个大木箱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。
骆养性厉声质问:“张知县,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?”
张德全面如死灰,再也无法狡辩,瘫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“带走!”骆养性一声令下,“连同县丞、主簿、典吏,全部押回京师问罪!”
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将一干人等捆了,准备押走,张德全却依然狡辩:“恳请骆指挥明察,下官只是收了些好处而已,万万不敢贪墨抚恤银啊,”
“收的谁的好处?”
“就是,就是……县里一些商贾的孝敬,您懂的……”
“我懂你娘!”
骆养性将他踹翻在地,怒骂道:“死到临头还敢嘴硬,你若再不招,老子也不将你押回京师了,直接在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