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相安无事,两人赶到白云书院。
来的路上,许青白就已传信给了李浩杰,以至于刚到门口,不用找人通报,就被李浩杰给远远地招呼了过去。
自从当年离开春山郡,许青白便再也没有见过李浩杰。
上次回去,刚巧李浩杰在白云书院这边求学未归,便又错过。
如今再见,已是一别多年。
相比当年,李浩杰长高了一头,要比许青白还要高出半个脑袋,加之他身形修长,颇有翩翩宋玉之姿。
时隔多年,李浩杰杵在那儿,有些生分了!
许青白微微一笑,一把将李浩杰拉了过来,然后用力来了一个熊抱:
“怎么了,才几年不见,老大都不认了?要造反?”
李浩杰这才伸手将许青白抱住,笑容腼腆,回道:“表哥,终于又见到你了…”
介绍完龚平,许青白便让李浩杰带路,说来都来了,肯定要进白云书院去沾沾读书气,好好游览一番。
李浩杰自无不可,原本还有点生分,但被许青白一句话破冰后,便高兴地当起了向导。
他在此地求学多年,哪个旮旮角角都熟悉,此刻走在前头,替许青白一一介绍。
许青白是第一次来这里,除此之外,他生平也就去过两次青木书院,对于这类大书院,他极感兴趣,看着什么都觉得稀奇。
自幼读书的他,虽无福进入这些书院继续耕读,但越是这样,越表现得兴致盎然。
白云书院占地极广,面积与青木相差无几。
青木学院以那座春眉湖声名远播,白云书院则以一片梧桐林闻名遐迩。
青木书院倾向于实务最重事功,白云书院更倾向于治学最重风骨。
可以说,两者各有千秋。
来到梧桐林中。
树影婆娑,草木覆雪,清溪生烟。
三人扫雪,坐于溪边。
谈完了各自的近况,许青白说道:“沈月那丫头现在在青木书院那边,大名鼎鼎,我摸进学堂去听过她两堂课,讲得振振有词,掷地有声,俨然有小夫子的样子了…”
李浩杰回道:“沈月的名声又何止在青木书院,我在这边都能时常能听到她的事迹,听说好几次都把授课的老司业怼得哑口无!”
许青白笑道:“是啊,我有幸见识过一次,难能可贵的是,她还不输道理!”
李浩杰说道:“其实,我们几个正儿八经读书的,就属沈月天赋最好!曾经这座天下最年轻的女学士,自然不是盖的。”
许青白点头赞同,又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浩然天下,说不定某天就会多一位女贤人,甚至女圣人?”
李浩杰微微仰头:“那一天或许不远了吧…”
他们几个,算得上师出同门,都是宋景的学生。
而如今,在新近公布的儒家君子榜中,沈月与李浩然双双有名,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儒家君子。
如同一枝繁花,各自绽放。
想起宋景,许青白面有苦涩,小声说道:“先生他,舍身化道了…”
作为儒家门生的李浩杰,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事,但儒家只是通报,他所知并不详尽。
许青白便将当日昆仑山中的经过,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李浩杰听。
陪坐在一旁的龚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,还没等两个学生怎么着,他先义愤填膺地嚷嚷道:
“这些都是什么狗屁的神灵,天外妖魔还差不多!那群黑衣人助纣为虐,更是猪狗不如!对了,大哥,黄雅嫂子当年也是被这群黑衣人掳走的吧,你可得长长心,到时候凭实力抢回来!”
许青白瞪了龚平一眼。
龚平呵呵一笑,自掩尴尬。
李浩杰眼中有光闪烁,对许青白说道:“表哥,龚哥说得其实在理,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,得为宋先生报仇!”
许青白谓然一叹:“朗朗乾坤,总有云开月明的一天。”
李浩杰郑重说道:“等到那一天,别忘了还有我们,宋先生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先生,我也好,沈月也好,甚至是兰剑、樊鹏他们几个,都是宋先生的学生,断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许青白点点头,说道:“上次回去,我见着樊胖子了,原来,那小子早就没念书了,如今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,听说帮他老爹挣了不少银子!”
李浩杰笑道:“去年回春山郡见过一面,人家现在是大忙人一个,一寸光阴一寸金…”
“怎的,樊胖子还敷衍你了?”许青白